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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消費,成為解決當前經濟一系列問題的邏輯起點。短期來看,消費受心理因素影響,但把時間拉長,消費最終取決于收入,在宏觀層面看,提高居民部門收入占比,是構建雙循環、拉大內需的必經之路。
經濟問題環環相扣,提高收入雖能立竿見影促消費,但提高收入又面臨重重制約,最核心的問題就是錢從哪里出?
消費驅動經濟,誰來驅動消費?
自2001年以來,我國出口增速經歷了兩個階段:2001-2011為高速階段,年均增速21.7%;2012-2019為低速階段,年均增速僅為2.9%。

出口降速,疊加4萬億刺激政策退出,2012年GDP驟降至7.9%,同比少增1.7個百分點,2000年以來首次破8。自此以后,GDP增速持續下滑,民間投資意愿下降,消費開始挑大梁,成為拉動經濟增長的火車頭。

消費以收入為彈藥,支出端消費的崛起,必然要求收入分配時住戶部門蛋糕份額的提升。
2011年之前,住戶部門在GDP初次分配中占比一直高于消費對GDP的貢獻。可以粗略地理解為,住戶部門從GDP增長中分到的蛋糕,大于其消費貢獻,其中一部分轉化為消費,還有一部分轉化為儲蓄。
2011年之后,住戶部門從GDP增長中分到的蛋糕開始低于消費對GDP的貢獻,支出大于收入,過往的高儲蓄能支撐一段時日,但消費高增長必然難以持續。

2015年之后,居民部門開始快速加杠桿,消費貸款為消費高增長提供了新彈藥,但負債驅動消費不具有可持續性。進入2019年,居民杠桿率快速提升的各種弊端就開始顯現了。
在這種情況下,要繼續提升消費,必須回歸原點,提升收入分配中住戶部門的蛋糕份額。
2008年以來,居民收入比重因何提升?
從住戶部門收入占比趨勢看,1996年處于高點69%,2008年處于低點57.2%,之后,住戶部門收入占比持續提升,2017年升至60.35%。

國民總收入=勞動者報酬+生產稅凈額+固定資產折舊+營業盈余,其中勞動者報酬歸住戶部門,生產稅凈額為政府部門收入,固定資產折舊和營業盈余主要歸入企業部門。
就住戶部門的收入構成來看,可進一步細分為工資收入(包括工資、五險一金及各種現金非現金補貼)、財產性收入、營業盈余(農戶及個體工商戶)、轉移支付類收入等。其中,工資收入占比約在80%以上,營業盈余占比約為15%,財產收入和轉移支付類收入占比較低。
2008年金融危機后,勞動者報酬占比反而開始上升,某種程度上源于工資剛性,即經濟陷入衰退時,企業盈利能力下降,但輕易不會削減工資,只要就業率保持在較高水平,經濟衰退期的勞動者報酬收入占比反而提升。此外,我國2004年開始實行的最低工資制度,并持續多年調升,也驅動了住戶部門收入占比的提升。
不過,這種源于工資剛性的被動提升,擠壓的是企業的蛋糕,2008-2017年,企業部門收入占比從24.5%降至20.6%。在經濟下行、實體經濟經營困難的背景下,這種趨勢難以持續,勞動報酬占比繼續提升面臨較大的壓力。
此外,農村地區新農合的落地、城市離退休人員養老金的提升、精準扶貧等政府轉移支付力度的加大,也是居民部門蛋糕提升的重要原因。如2019年我國參加全國基本醫療保險的人數達到13.54億,參保率穩定在95%以上。
不過,整體上看,我國社會保障水平覆蓋面已經較高,但社會保障支出占財政支出的比重仍低于發達國家15-20個百分點左右,社會保障程度仍然不高。未來,需繼續在醫療、養老、教育等方面補足短板,既有助于繼續提升住戶部門的蛋糕份額,也免去了居民后顧之憂,從根本上激活消費潛力。
還有什么潛力?
盡管2008年以來居民收入占比有所提升,但與消費對經濟的增長貢獻仍不匹配,繼續提升居民收入占比,還有沒有其他潛力可挖呢?
(1)縮小城鄉差距,讓6億農村人口享受經濟發展的紅利
都說消費的潛力來自下沉市場,其實,提高居民收入占比的潛力也在下沉市場,在農村和縣域。
收入主要依靠第一產業的農民未能充分享受到經濟發展的紅利,1991年以來,第一產業增速就持續低于GDP增速,平均每年低4.3個百分點左右。2019年末,農村常住人口5.5億人,縮小城鄉收入差距,既能提高他們的收入,也能從根本上激活下沉市場消費潛力。

根據統計局2012年的測算,當年全國城鄉差距為3.1:1,如果不存在城鄉收入差距,基尼系數(衡量居民收入差距的常用指標,一般認為基尼系數在0.4-0.5之間為收入差距較大)會從0.474降至0.32左右。
縮小城鄉差距,一種思路是增加農民收入,如在農村土地承包關系不變的前提下推動承包經營權轉讓,讓農民獲得穩定的財產性收入,以及推動基本公共服務均衡化,補足農村醫療養老保障的短板等;另一種思路則是加速城鎮化進程,讓農民變市民,分享城鎮二三產業高增長的紅利,享受更高的生活福利待遇。
2019年,我國常住人口的城鎮化率為60.6%,戶籍人口城鎮化率僅為44.38%,其中,約四成城鎮化人口分布在鄉鎮一級,城市化進程還有很大提升空間。
(2)拓寬理財投資渠道,提高財產性收入
從邏輯上講,隨著經濟持續發展,存量財富不斷積聚,居民財產收入占比應持續提高,但事實上我國居民財產性收入占比一直在3%以下(最新數據截止到2013年)。作為對比,美國居民財產性收入占比穩定在16%左右。
統計局曾對2007-2012年居民收入增長來源做過分析,結果顯示勞動報酬(含工資收入、農戶及個體工商戶經營收入)貢獻了80%,政府轉移型收入貢獻15%左右,財產性收入貢獻僅為3.7%。
究其原因,我國居民投資渠道狹窄,七成家庭財富集中在房產(房產增值屬于紙上財富,不算財產收入,租金收入有限),金融資產中,銀行儲蓄占大頭,股市和債券投資比例過低。
所以,推動資本市場健康發展、持續吸引居民儲蓄轉移,對提高居民財產性收入具有重要意義。此外,亦可借鑒美國401k退休計劃,在基礎社保之外另設養老賬戶,通過稅費優惠鼓勵民眾參與,將資金交由專業機構統一管理,充分分享經濟發展和股市增長的紅利。
關鍵問題,錢從哪里出?
提高居民收入比重,所有的措施都要花錢,但錢從哪里出呢?
政府部門、企業部門、居民部門,三方分蛋糕,要提高居民部門比重,該降低哪個部門的比重呢?
先說企業,無論是居民部門的勞動者報酬,還是政府部門的稅費收入,根本上都來源于企業。就目前情況看,在經濟下行、產業升級的關口,核心問題和導向恰恰是要為企業降成本、減稅費。
一方面,我國企業的稅負較重,從稅收的角度看,由于我國間接稅占主導地位,有學者測算,約90%的稅收來自企業(當然最終還是通過價格的形式由消費者買單,但此時已不涉及收入初次分配的問題)。
另一方面,企業的社保繳費負擔也重,以養老金為例,企業交工資基數的20%(不同地區有差異),個人承擔8%,加起來28%,而國際通行標準一般是10%-12%。社保負擔之所以重,因為當前領退休金的這代人,他們年輕的時候不繳社保,這個歷史欠賬總要補上。
較高的稅費負擔疊加經濟下行的環境,企業成本不僅不能增,還要降,所以我們看到供給側改革中的“三去一降一補”,“一降”就是“降成本”。
不從企業身上切,只能從政府部門切,但政府并不能直接產生收入,要從政府部門切蛋糕,終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要么發債,像日本和美國那樣,把問題留給下一代、下下一代,要么增稅,由這一代人來承擔。
所以,錢從哪里來?并沒有容易的途徑。最好的辦法當然是繼續做大蛋糕,保持經濟高增長,這個一直在努力做,但很難短期見效。另一個可行的辦法就是依靠稅收調節,在居民部門內部二次分蛋糕。
目前,居民部門主要繳納收入稅(工薪所得、勞務所得、稿酬所得、財產租賃所得等),財產稅基本為零。但在經濟高速增長四十年以后,社會積累了大量的存量財富,僅靠工資征稅來調節收入差距已經力有不逮,開征財產稅(主要是房產稅和遺產贈與稅)勢在必行。
正如很多人觀察到的,疫情之后,大眾消費低迷,但豪車脫銷、豪宅漲價、奢侈品消費排起長隊。對少數群體征收財產稅,以補貼中低收入群體,激活他們的消費潛力,內循環才能再上一個臺階。
參考資料:
1、吳敬璉等,《中國經濟新方位:如何走出增長困境》,中信出版社,2017.
2、許憲春,《經濟分析與統計解讀(2012-2013)》,北京大學出版社,20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