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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銀行業究竟有多少壞賬? 這是一道打爆過無數空頭的世界難題。 曾經以做空安然一戰成名的“空頭大師”詹姆斯·查諾斯,于2011年有過預言: “中國的銀行體系就像建立在流沙上面一樣,極度脆弱。這一點很多人都沒有認識到。” 還有曾長期供職于惠譽評級的“中國銀行業大師”朱夏蓮,美聯儲前主席耶倫的座上賓,她在2016年說過: “考慮到影子銀行的風險,中國銀行業實際的不良貸款率在22%。 對于做空者,新華社曾如是評論: “做空者活在過去,中國卻在把握當下,謀劃明天。” 空頭們雖然輸了,我們未必是贏家。中國銀行業的壞賬,依然是個謎。 在7月11日的答記者問中,銀保監會說了一句驚心動魄的話: “我們必須做好不良貸款可能大幅反彈的應對準備。” 1 “中國的銀行業已經技術性破產。” 上世紀90年代末,在外媒有關中國的財經報道里,你總能讀到這句話。 后來曾擔任過中國銀行業協會副會長的楊再平,那會在中國人民銀行任職。他始終記得當時一些封面文章的配圖。 其中有篇標題為“亞洲最壞的銀行”的封面文章,配以漫畫:一青花大罐,老百姓從危橋走近往里扔錢,錢都從罐子底部破損處流出。 還有篇標題為“紅色警報”的封面文章,配以漫畫:消防戰士提著消防桶從天安門城樓前跑步經過。 彼時亞洲金融危機爆發,而中國大陸的經濟轉軌與金融改革剛剛開啟,還有一大堆的歷史遺留問題要解決。 至1997年6月底,4家國有商業銀行不良貸款已達10020億元,占全部貸款的25.6%。面對數額相當大的貸款呆賬,各國有商業銀行的呆賬準備金嚴重不足,1997年可以使用的呆賬準備金只有約250億-280億元。 還有數據顯示,至1997年9月底,全國城市信用社3914家,有310家信用社已出現資不抵債,約占信用社總數的7.9%;全國49532個農村信用社,呆滯、呆賬貸款超過30%的信用社有18634家,占總數的37.6%。 后來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在財政部和央行的支持下,成立四大AMC收購壞賬,成立中央匯金公司直接注資,引進境外戰略投資者,股改上市,一氣呵成。 2005年之后,國有銀行及股份制銀行密集上市。到2007年,按照市值排名,工行、中行和建行穩居全球前十。當年末,商業銀行不良貸款率已經從2002年底的23.6%降到6.2%。 最終還是全體國民買單了。所謂的改革奇跡,都是帶血的。 2 歷史在輪回。 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爆發后,歐美銀行業風雨飄搖,國際大銀行普遍市值暴跌,有些銀行直接倒下了。 相形之下,中國銀行業要穩得多。不管是股價,還是各項監管指標,儼然這邊獨好。 截至2009年底,中國商業銀行按貸款五級分類的不良貸款余額4,973億元,比年初減少630億元,不良貸款率1.58%,比年初下降0.84個百分點。 但是,有人不信,壓根不信。 2011年6月,高盛發表研究報告稱,預計2013年中國內地銀行業不良貸款比例達8%,不良貸款的最薄弱環節可能在開發中的西部地區出現。 2011年11月,空頭大師吉姆·查諾斯(Jim Chanos)在接受彭博社的電視采訪時表示 ,“中國的銀行‘極度脆弱’,因為它們沒有足夠的資金來沖銷不良貸款。”查諾斯曾準確預測美國能源企業安然2001年破產,被冠以“空頭大師”的稱呼。 “中國的銀行體系就像建立在流沙上面一樣,極度脆弱。這一點很多人都沒有認識到。”查諾斯說。他還有一句被打臉更慘的預言:“中國的房地產泡沫比迪拜嚴重1000倍以上。” 2015年10月,法國里昂證券認為,中國銀行業的壞賬率可能高達8.1%,是官方數字1.5%的六倍之多,這意味著7.5萬億元人民幣的資本缺口,超過中國GDP的十分之一。 2016年2月,《紐約時報》報道:據一些分析人士估計,中國的不良信貸規模可能已經超過了5萬億美元,這是一個驚人的數字,相當于中國年經濟產出的一半。 2016年6月,麥肯錫發布報告稱,用借債方式支持短期GDP增長的模式使中國經濟面臨硬著陸的風險加大,有關方面公布去年不良貸款率為1.7%,但麥肯錫估計應在7%左右,如果延續該模式,預計2019年不良資產率可能升至15%。 不過,麥肯錫同時指出,中國有能力出資拯救銀行業。“中國政府負債約占GDP的50%,將負債增至65%就能為中國新增10萬億元人民幣,足以滿足極端情境中8萬多億元人民幣的結構調整成本。” 2017年9月,《華爾街日報》的一篇評論文章將炮火對準了行業明星招商銀行。該文稱招商銀行是中國最危險銀行,認為其資產負債表或許只是看上去很美。原因是,招行發行的理財產品余額約有人民幣2.1萬億元,并且大量使用所謂的資產管理計劃,這里很可能是許多不良貸款的藏身之處。 3 在所有看空者當中,最受關注的是Charlene Chu,她曾是國際評級機構惠譽的中國銀行業首席分析師,常駐北京。 Charlene Chu是一位中美混血,有個很接地氣的中文姓名——朱夏蓮。據說,她的父親生于湖南一個茶商家庭,做過國民黨將領,1949年逃到香港,后來在59歲時移民到美國,在一家醫院做洗碗工,并在那兒認識了她的母親。 朱夏蓮一直對中國銀行業的真實壞賬情況持質疑態度,并且密切關注中國的影子銀行體系,在國際市場頗具聲望。從空頭大師到美聯儲高官,都是她的忠實讀者。 2009年12月,惠譽發布《中資銀行——年度復評與展望》,朱夏蓮寫道:“當前中資銀行在貸款分類和表外風險披露上存在重大缺陷,他們缺乏在完整經濟周期中運營的經驗以及接受新的信用文化需要長期過程。同時,盡管今年的財政和貨幣刺激政策看起來在推動經濟復蘇中獲得了成功,但2009年上半年信貸的快速增長引起了對中期壞賬危機的擔憂,雖然這絕非定論。” 2010年9月,朱夏蓮又發表了一篇題為《2009年的信貸激增到底帶來多少損害》的報告:“由于分母效應,信貸的高速增長將在短期內繼續推動不良貸款比率的下降;而中國在貸款發放和分類中的本地特色,能夠極大延緩資產質量問題在貸款分類數據中顯現的時間;再加上非正式資產證券化行為,即把貸款重新打包成理財產品出售,也有助于形成較高的企業貸款償還率,使違約數據被扭曲。” 在一些觀察人士看來,朱夏蓮對中國影子銀行的關注與預警,很大程度上推動了中國央行在2011年公開社會融資總量指標并納入表外信貸。 盡管如此,朱夏蓮認為官方對影子銀行的統計并不徹底。2013年6月,朱夏蓮再次指出:“當36%的貸款都留在中國銀行業的貸款投資以外時,1%的不良貸款比率幾乎無法體現任何價值。” 直到2016年1月,朱夏蓮已經從北京去了香港,跳槽到了一家國際研究機構。她在接受CNBC采訪時稱:“考慮到影子銀行的風險,中國銀行業實際的不良貸款率在22%。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中國的債務激增甚至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 官方數據顯示,2015年末,中國商業銀行不良貸款率為1.67%。 4 投資者也沒底。 中泰證券上周的一份報告指出:銀行板塊目前的估值處于歷史低位,PB僅為0.71倍,其隱含的不良率一路走高,甚至高于行業13-16年不良周期時期。 中泰證券的測算結果是,目前銀行板塊個股隱含的不良率平均在10個點左右,遠高于其平均的不良+關注貸款比例3.6%,個別個股估值隱含的不良率與關注+不良的偏差甚至在10個點以上。 翻譯過來就是,雖然上市銀行公布的不良率基本都在2%以內,從股價所傳遞的信息來看,在投資者眼里,上市銀行實際的不良率在10%左右。 市場會出錯嗎?或許。但是這種長時間的悲觀預期,不是憑空想象出來的。 比如恒豐銀行,這家經歷了政府接管的全國性股份制銀行,2018年末不良貸款余額為1635.61億元,不良率28.44%,貸款損失準備為- 894.75億元。然而,這家銀行在2016年財報中披露的不良貸款率僅為1.78%。 還有貴陽農商行,該行2014、2015、2016年末的不良率分別為2.99%、2.93%和4.13%,到了2017年末,突然飆升至19.54%,資本充足率降至0.91%。 比起不良率的高低,現有數據水分有多少,才是投資者更在乎的事情。要想擠出水分,表面上需要加強監管力度、提高資產質量分類要求,深層次的問題在于地方債務與影子銀行。 朱夏蓮一再預警的影子銀行問題,被證明是充滿前瞻性的。雖然近年來監管部門大力整頓,然而麻煩遠未解決。這不,最近延長資管新規過渡期的呼聲又來了。 在昨天公布的答記者問里面,銀保監會對壞賬問題打足了預防針: 不良資產上升壓力加大。今年初以來賬面不良貸款余額雖然增加不明顯,但由于經濟下行在金融領域反映有一定時滯,加之宏觀政策短期對沖效應等,違約風險暫時被延緩暴露,預計在今后一段時期不良貸款會陸續呈現和上升。 雖然我們采取了臨時延期還本付息、借新還舊、展期、修改貸款合同等對沖政策措施,但經營不善的企業本身存在的問題并沒有根本解決,今后仍然存在較大違約風險。 一些銀行、企業和地方政府不愿主動暴露不良,有的甚至故意粉飾和隱瞞。總的來說,當前不良貸款并未充分暴露,存在較大上升壓力。 更令市場嚇出一身冷汗的,是下面這句話: 我們必須做好不良貸款可能大幅反彈的應對準備。 最新數據顯示,截至6月末,我國銀行業境內總資產301.5萬億元,同比增長9.8%;上半年人民幣貸款增加12.09萬億元,同比多增2.42萬億元;6月末,不良貸款余額3.6萬億元,比年初增加4004億元,不良貸款率2.10%,比年初上升0.08個百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