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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口鍋一個鍋蓋,稍有閃失就全砸鍋。”這是鋼貿圈內對高杠桿融資運作的形象比喻。今年,隨著鋼價的一路下跌,通過托盤操作、多次質押獲得十倍乃至更高杠桿的玩家們紛紛顯露原形。曾指望虎口奪食,撈快錢的他們反被風險的餓虎死死咬住,其融資鎖鏈還牽扯著鋼企、倉儲、銀行、典當、擔保等一系列企業。中鋼天源、廈門信達等上市公司,寶鋼等央企旗下企業近期接連曝出的巨額鋼貿糾紛,就是此類風險失控的鮮活案例。
黑洞浮現
上市公司有貨難提
貨物歸屬難以確定,已立案但沒開庭,若存在重復質押將比較復雜
中鋼天源8月29日的一頁公告,將鋼貿行業的融資黑洞置于公眾視野。
當日,中鋼天源公告稱,全資子公司中鋼天源(馬鞍山)貿易有限公司(下稱“中鋼貿易”)8月27日持上海興揚倉儲出具的倉單要求提取上海金輿商貿有限公司(下稱“上海金輿”)出售給中鋼貿易的貨物時,卻無法進入倉庫。
“(公司)獲知上海金輿、興揚倉儲可能涉及違法行為,正接受有關部門調查,導致無法提貨。”根據與上海金輿的合同及興揚倉儲的倉單,中鋼貿易存放于興揚倉儲的貨物價值 2093萬元。憑證齊全,存放在倉庫里的鋼材,為何突然無法提貨,記者前往現場一探究竟。
上海金輿登記辦公地——上海市曲陽路910號是一棟聚集眾多鋼貿商的寫字樓。與其他5家企業分布于9樓的上海金輿獨占908-910單元,擁有一半的樓層面積。不過,如今已然人去樓空,一扇門上貼著“快遞信件或急事請到曲陽路898號419室”——這是興揚倉儲的辦公地址。
興揚倉儲辦公現場留守人士對記者表示,上海金輿的“賬被封了,正被調查,經營不下去,發不出職工工資,自然就關門了。”該人士還向記者證實,上海市公安局寶山分局已立案偵查,上海金輿法人代表郭銳仁也已被警方控制。
“9月11日上午開庭,上海金輿被追討房產抵押貸款。”該人士手中托著三四百頁被訴材料及傳票,指著面上的一張開庭通知說,“沒有余地了,真的沒辦法了,(上海金輿)肯定要破產。”
工商信息顯示,上海金輿成立于2004年,注冊資本5000萬元。其官網顯示,公司2008年銷售額達3.12億元,利潤662萬元,近年經營規模逐步擴大。進貨主要靠“凌鋼錦州鋼材經銷有限公司和三鋼閩光等”,其中前者為凌鋼股份子公司;主要客戶則為上海虹川建筑工程有限公司、杭州二建和盧鋼(四川)鋼鐵產品有限公司等。興揚倉儲則于2007年成立,法人代表為何冠中,注冊資本5000萬元。公司網站顯示,其核心倉庫均位于上海市寶山區,一號庫總庫容量可達十萬噸,二號庫容量亦達六萬噸。
興揚倉儲與上海金輿實為關聯企業,而此番風險爆發則與上海金輿在鋼貿融資過程中重復質押倉單有關。
對此,中鋼天源相關人士向本報記者表示,當初前往興揚倉儲倉庫的首要目的就是想把那批貨保全下來,“但現在來看,貨物歸屬難以確定,已立案但沒開庭,獲取情況也比較難。”
“一單(融資)生意中,鋼貿商總會有一個關系密切的倉儲公司配合,鋼貿商通過重復質押進行融資時,那個出具證明的倉庫就是幫兇。大多數鋼貿生意都有這個現象。”上海一位鋼貿圈人士介紹。
事實上,上海金輿近期在上海鋼貿風暴中已多次亮相,涉及案件多為操縱倉單、重復質押。上述案件還牽連了一批國有大型企業——它們因為同上海金輿進行鋼材質押融資(俗稱“托盤”)而被卷入。興揚倉儲內部人士接受記者采訪時也表示,中鋼也是屬于替上海金輿“托盤” 的性質。
而這一案例并非唯一,8月31日,廈門信達公告稱:其于8月向廈門市中院提起訴訟,要求上海寶源旺倉儲有限公司(下稱“上海寶源旺”)、廣州中遠物流有限公司(下稱“廣州中遠”)返還廈門信達存放于其倉庫的鋼材或賠償相應損失,該案近期得到受理。
廈門信達公告披露,其于4月12日與上海寶源旺簽訂倉儲合同,后公司將購買的鋼材交上海寶源旺保管,后者出具相應入庫單。而當公司向上海寶源旺申請提取1.1萬噸鋼材時,后者卻拒絕交付貨物。廈門信達與廣州中遠的糾紛也與此類似,不過其合同簽訂得更早,在去年9月9日。上述兩案中,上海中琦貿易有限公司、上海弓遠實業有限公司及自然人宋光宇均對上海寶源旺和廣州中遠承擔連帶擔保責任。廈門市中院已依法查封兩被告2.6萬噸鋼材,貨值約8000萬元。
對該案件,廈門信達相關人士稱,公告中的估價是按幾個月前協議簽訂時鋼價確定的,其后的跌價暫不考慮,“至于是否存在重復質押,還要等待相關調查。”半年報顯示,廈門信達上半年扣除非經常性損益后的凈利約2900萬元,可見,此案對公司影響較大。
數倍杠桿
瘋狂的“托盤”融資鏈
托盤方的安全需要一個前提——代表貨權的倉單是真實可靠的
同樣簽訂倉儲合同,同樣被出具入庫單,同樣被拒絕交付。中鋼貿易和廈門信達很可能掉進了同一個黑洞。
在鋼貿圈內人士看來,將中鋼貿易和廈門信達一起卷進的黑洞,正是規模巨大的鋼貿融資鏈,而不斷曝光的案件顯示,這一鏈條如今已瀕臨碎裂,其中的脆弱一環,即所謂“托盤”。
去年僅上海一地,鋼貿企業涉及的融資額就有1600億元。而在行業興旺、鋼材走俏的時候,“融資做大”是許多激進鋼貿企業的共同選擇。托盤模式由此誕生、蔓延、直至成為不少鋼貿公司的“快富”手段。
所謂“托盤”其實是一種獲得三到五倍放大杠桿的融資模式。具體過程為:鋼貿企業(被托盤方,簡稱B企業)向為其墊資的托盤方企業(簡稱A企業)先支付20%-30%的貨款,而A企業則負責向鋼廠或銷售單位支付全部貨款。所購鋼材的貨權(倉單)歸屬A企業,而B企業則握有銷售權,并實際上承擔此單鋼材貿易的盈虧。在B企業找來下家并收取貨款后,其向A企業還清貨款并支付相應利息,倉單才會轉手回B企業。一筆托盤業務完成。
看上去,這似乎是雙贏的融資模式。鋼貿企業成倍放大了杠桿,而提供資金的托盤方企業在貨款兩清前,握有鋼材貨物抵押及20%-30%的預付貨款作為保證金。只要鋼價下跌幅度小于保證金比例,托盤方只需坐等利息。因此,這一融資模式吸引了眾多資金充裕的大型國企前來充當托盤方。
但確保托盤方的安全需要一個前提——代表貨權的倉單是真實可靠的。一旦B企業想進一步放大杠桿,利用與倉庫相關人員的利益關聯,就可以規避A企業的監控,用虛開的倉單去抵押融資,使杠桿比例接近十倍或更高。如果B企業不慎閃失,引起恐慌,就可能出現幾家企業手持各自倉單對倉庫中的同一批鋼材要求提貨,類似銀行被擠兌,不過其風險已瘋狂放大十倍。而近期頻頻引爆風險的,就是鋼材價格的一路下跌。
上述興揚倉儲人士透露,今年來鋼材價格一路暴跌,有貨也賣不出去,“上海金輿也承受不起了,托盤到期無法贖回,加上重復抵押,就造成一些經濟糾紛,經濟糾紛一多,倉庫就被封掉了。”他還稱,上海金輿只是比較早暴露出來的,但和一些還沒有暴露的鋼貿商的情形是一樣的,整個行業都是這樣的做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