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頁 | | | 資訊中心 | | | 貿金人物 | | | 政策法規 | | | 考試培訓 | | | 供求信息 | | | 會議展覽 | | | 汽車金融 | | | O2O實踐 | | | CFO商學院 | | | 紡織服裝 | | | 輕工工藝 | | | 五礦化工 | ||
貿易 |
| | 貿易稅政 | | | 供 應 鏈 | | | 通關質檢 | | | 物流金融 | | | 標準認證 | | | 貿易風險 | | | 貿金百科 | | | 貿易知識 | | | 中小企業 | | | 食品土畜 | | | 機械電子 | | | 醫藥保健 | ||
金融 |
| | 銀行產品 | | | 貿易融資 | | | 財資管理 | | | 國際結算 | | | 外匯金融 | | | 信用保險 | | | 期貨金融 | | | 信托投資 | | | 股票理財 | | | 承包勞務 | | | 外商投資 | | | 綜合行業 | ||
推薦 |
| | 資金管理 | | | 交易銀行 | | | 汽車金融 | | | 貿易投資 | | | 消費金融 | | | 自貿區通訊社 | | | 電子雜志 | | | 電子周刊 | ||||||||||
年輕人正告別銀行,這不是駭人聽聞。
應屆生中,計算機和數學專業的畢業生,最受金融科技公司的青睞。
中秋節將至,林敏卻高興不起來。
她所在的銀行網點又背上了賣月餅的任務,8個人要賣掉5萬元。2019年因為賣不出去,她自掏腰包買了近兩千元的月餅券。
“再掙扎一下就走。”上次暗暗放狠話是在2019年年底,當時行里分配了銷售ETC的任務。連著4個周末,林敏都被分配至車站、加油站以及飯店等地“拉人頭”。
不僅如此,行里還要求每個職工必須發朋友圈并群發親朋好友,還要檢查手機是否真實發送。林敏向南方周末記者回憶,那段時間,她連做夢都在拉著人問:“要辦ETC嗎?”
兩年前,林敏畢業于一所985高校,通過校園招聘的方式進入了一家國有大行的廣州支行,目前擔任柜員一職。
幾乎每天,林敏都會去微博上打卡一個超話——今天你從銀行辭職了嗎?這個超話就像一個論壇,聚集了年青一代的銀行人。目前該超話已有1.5萬張帖子,閱讀數高達7200萬。
2020年的超話特別熱鬧。先有中國銀行“原油寶”巨虧;接著脫口秀演員池子大戰中信銀行,中信銀行未獲池子授權,就將其個人賬戶流水提供給了前東家;再有廈門國際銀行的員工因不喝領導敬酒而被打耳光辱罵。
每當看到這類新聞,陳琦就特別緊張。她已在銀行業摸爬滾打了16年,從銀行柜員做起,一步步做到了某股份制銀行的支行副行長。她十分感謝銀行對自己的栽培,但是如今令她最頭疼的工作之一,便是如何留住行里的年輕人。
陳琦所在的銀行2019年甚至專門開過高層會議,討論“如何指導90后工作”,得出的結論是“要多肯定,多溝通,不能PUA(通過心理暗示、語言貶低對方以進行精神控制)”。陳琦告訴南方周末記者,很多領導還要專門去學習什么是PUA。
36家A股上市銀行剛剛發布了2020年中報。截至2020年上半年,工農中建4家國有銀行員工人數合計高達154萬,但較年初合計減員超2.6萬。這還是在銀行大力擴招的前提下。
最近一個轉折點發生在2016年。這一年,工農中建四大行同時減員,共減約2.5萬人。之后,四大行的總人數逐年削減。
多位受訪者告訴南方周末記者,離開的主要是年輕人。一位股份制銀行分行人士說,該行兩年內新員工的離職率約為50%,大部分的支行網點很難見到工齡在3年以上8年以下的員工。
對于年輕的銀行人來說,他們沒有嘗到十年前銀行業突飛猛進的紅利,卻在邁入職場之初,經歷了降薪、高壓以及互聯網的誘惑。
1
林敏學的是會計,之所以選擇這個專業,又選擇去銀行工作,與她中學時代看了大量電影有關。她想象中的銀行就像《華爾街之狼》里演的一樣,西裝革履,紙醉金迷。
但2020年的半年報顯示,36家A股上市銀行支付給員工的現金總額,合計為4008.4億元,相比去年同期的4014.3億元,下降了5.9億元。
國有六大行中,郵儲銀行下降的幅度最為明顯,目前人均薪酬12.05萬元,下降了13.8%。交通銀行和建設銀行的薪資降幅也都超過6%。
股份行薪酬明顯要比國有行高出一大截,但也出現了降薪現象。如平安銀行2020年上半年人均薪酬為30.06萬元,但同比降了10.31%,降幅在股份行中排第一。
多家銀行的員工告訴南方周末記者,除了酬薪下降以外,如住房補貼、節日補貼等福利也在相繼減少甚至取消。工作年限在1—3年間的銀行職員,年薪僅在10萬元上下,遠低于上市銀行的平均薪資水平。
顏可本來決定在2020年年初離開銀行,但突如其來的疫情打亂了她的計劃。為了助力經濟快速恢復,顏可大年初十就被安排回到了崗位上。
“本來想著大環境再差,也不會影響到銀行,心想總算能享受一點‘鐵飯碗’的好處了,結果薪酬調整了。”顏可所在的股份行雖然沒有明文規定降薪,但是固定薪酬的部分降低了,浮動薪酬的比例拉高了。而浮動薪酬與全行的利潤掛鉤,這相當于是變相降薪。
幾乎每家銀行的利潤都下降了。2020年上半年行業的凈利潤下降幅度均在10%左右,降幅最大的交通銀行達到-14.61%。
交通銀行金融研究中心高級研究員武雯對南方周末記者表示,凈利潤負增長主要有兩個原因:資產減值損失加大,以及凈息差收窄。前者為主要因素,從行業整體經營情況來看,給凈利潤增長帶來22.7個百分點的負面效應。
資金減值損失,指的就是撥備計提,是對投資出現虧損來預備用于覆蓋貸款預期損失的資金。根據銀保監會的公開統計數據,上半年銀行業金融機構累計處置不良貸款1.1萬億元,同比多處置1689億元。同時,按照預期信貸損失的原則要求,計提減值準備1.3萬億元,同比增長34.4%。
從各家銀行管理層在業績會上透露的信息來看,不良率和凈息差這兩項關鍵指標,也有持續惡化的趨勢。
多家銀行在半年報中提到,受新冠肺炎疫情等因素影響,部分客戶風險加速暴露,信貸資產質量承壓。半年報顯示,6家國有大行中,不良雙升最顯著的交通銀行,不良貸款余額較2019年末增幅達23.38%,至962.92億元;不良貸款率較2019年末增加0.21個百分點,至1.68%。
相比大銀行,中小銀行資產質量承壓更為明顯。鄭州銀行的不良率達到2.16%,是A股上市銀行中唯一一家不良率在2%以上的。
2020年6月,國務院常務會議提出要推進金融機構向實體企業全年讓利1.5萬億元。8月25日,國務院政策例行吹風會上,央行副行長劉國強也分享了前7月的成果:金融部門積極通過降低利率、減少收費、貸款延期還本付息等措施為市場主體減負共計8700億元。
2
降薪的同時,銀行員工的壓力卻越來越大。
林敏銀行生涯的第一個半年,是從“站大堂”開始的。站大堂,就是在銀行支行網點的營業大堂里負責各類事項。穿著高跟黑色皮鞋,一站就是一整天。“早上穿著牛仔褲來,下班換衣服時已經塞不進去了。”
半年后,林敏成為了柜員,從“一站一整天”晉升為“一坐一整天”。這個崗位工作比較單一,主要就是辦理開銷、存取款、簽協議等具體的銀行業務。
雖然業務相對簡單,但是工作強度也相當大。銀行的對外營業時間一般是朝九晚五,但這卻并不等于員工的工作時間。每天早上8:30之前,林敏就要抵達銀行,打卡,換行服、開晨會、接押送錢箱的庫車。
下午5點也不代表下班時間到了。凡是在此之前拿了號的客戶,不管業務多復雜,柜員都要處理完成。業務做完,就要開始“軋賬”,即將錢箱里的錢和賬目進行對數,確認無誤后還得讓領導再復核一遍,都是很費時的工序。接下來還要整理傳票,也就是辦理業務的單據,看有沒有出現漏單數或漏簽名的情況。
最后還得等庫車將錢運走。林敏說,雖然她所在的支行和庫車定好的交接時間是下午6:30,但是由于下班高峰期堵車,經常是要等到7點甚至8點。
這些都不是最辛苦的。林敏所在的支行網點位于廣州市內某批發市場旁,每天會從批發市場的商戶處接觸到大量現金。每次點完錢,手指是黑色的,空氣中布滿了灰塵。但哪怕聞到了不好聞的味道,也不能皺眉。“微笑服務是我們的宗旨,零投訴是我們的目標。”
因為頭頂上有攝像頭,任何支行網點的錄像都會不定時地被抽取檢查,所以在銀行營業部里,有著最嚴苛的工作流程和接待禮儀。大堂經理和柜員的一言一行,都在無死角的監控下進行。
憋尿,就是柜員們最常見的一個挑戰。當柜員要離開座位時,必須豎起“暫停服務”的牌子,起身前務必整理桌面,將電腦黑屏、箱子上鎖,最后擺正椅子。在嚴格的監視下,林敏像是被鎖在工位上,一旦坐下,就無法輕易離開。遇到客流量大的時候,許多柜員常常是一整天都不喝水,為了避免離開,也避免犯錯。
2018年,林敏所在的網點為了評選“千佳示范單位”,支行領導要求營業廳內以及銀行附近均不能出現垃圾,甚至網點內的任何一盆植物都不能有一片枯葉子。
在那個階段,林敏被要求剪掉劉海。“真想留劉海也不是不行,但劉海不能過眉,必須保證一天內不能被風吹亂。走路不能背手,給客戶指引問題時必須整只手伸出來,五指并攏。”
林敏笑稱,以前以為進了銀行是進了金融業,如今才知道,其實進的是服務業。
3
從事柜員1—3年,就有機會申請轉崗。比起幾乎沒有任何發揮空間的柜員,林敏有點期待客戶經理的工作。
客戶經理屬于銀行的營銷崗,分為對公和對私業務。所謂對公,即服務政府、企事業單位。對私,又分為理財客戶經理和個貸經理,分別對應營銷和辦理個人理財、個人住房以及汽車貸款等業務。
趙曉光做了4年的客戶經理,一點也不輕松。剛成為對公客戶經理的時候,身上一年的存款任務就是2500萬,轉正后,任務翻倍。
“任務規定不切實際,忽視經濟規律。”他告訴南方周末記者,近些年,經濟下行,但銀行設定的KPI芝麻開花節節高,基層員工身上背的KPI越來越多。除了拉存款,還要拉貸款,辦信用卡,基金銷售,保險銷售,網銀開戶,“反正就是全員營銷”。
還有銀行員工向南方周末記者反映,銀行不僅設有金融產品的目標,還包括端午賣粽子,中秋賣月餅,夏天賣電器,冬天賣酒水……
辛苦為的是什么?趙曉光認為,只要還在銀行這個系統里,就得“過關”。
銀行系統還有層出不窮的考核,每月一小考,每季一中考,半年一大考,年末還有終極考核。趙曉光說,每個考核周期還會有大排名。“都是名校畢業生進來的,感覺回到了學生時代,誰都不想做末端的那幾位。”
回憶起學生時代,趙曉光也很感慨。他是2016年金融碩士畢業后進入銀行系統的。與南方一家城商行簽了約。
那一年,以余額寶等產品為首的互聯網金融崛起。趙曉光的同班同學,在這一年里大多選擇了被看作是朝陽行業的互聯網金融。
入職后,趙曉光發現,銀行的柜臺業務越來越少,除了現金業務,其他業務都轉移到了線上。各大銀行為了應對微信、支付寶等移動支付的崛起,紛紛加大電子應用的新業務。據界面新聞統計,2020年上半年,有至少1300家銀行網點、分支機構被關閉。
趙曉光偶爾也后悔,覺得自己當年選錯了跑道。每年同學聚會時就會發現,早年進入互聯網金融行業的同學,“不僅比你有錢,還可以穿拖鞋、染頭發”。
最大的失落感來自于銀行這份職業沒有了職業榮譽感。趙曉光表示,過去都是企業求著銀行來貸款,如今是銀行員工求人辦卡。習慣了用“花唄”生活的年青一代,甚至不需要信用卡。
4
“以前我生日的時候,行里還發過小金塊給我當生日禮物,所以我們這叫‘金飯碗’嘛。”剛進入銀行的年輕人經常能從老員工那里聽到銀行業過去的風光。
2003年,國有商業銀行的股份制改造開始。萬得數據顯示,2003—2013年,中國商業銀行的凈利潤從63.05億元增長至11356.08億元,十年間暴漲近180倍,且每年始終保持著兩位數的增長。這十年,被稱為銀行業“躺著賺錢的黃金十年”。
2011年,時任民生銀行行長的洪崎直言:“企業利潤那么低,銀行利潤那么高,所以我們有時候都不好意思公布。”
在銀行業快速發展的這十年里,銀行的從業人員也突飛猛進。銀監會的數據顯示,2006—2017年間,全國商業銀行從業人員從172萬人增長至315萬人。
陳琦就是搭上了這一波“快車”的人。她從江浙一個小地方走出來,在985大學讀完了本科會計專業,2005年從柜員做起,然后相繼升任支行會計助理、信貸主管、行長助理,最后到副行長,花了差不多10年的時間。“如果不是我后面生了小孩,為照顧家庭,沒有太大競聘的動力,我當時還有機會可以去當行長。”
不過,陳琦也能理解現在年輕一輩銀行人的不易。“沒有哪個碩士畢業后第一年愿意給你做柜員,更不用說站大堂了。”
另一方面,陳琦也坦言,如今銀行體系內的晉升速度比從前慢。
過去,銀行柜員的晉升一般分為兩條路,一條是在會計條線精耕細作,做成業務標桿,升為柜長,然后競聘會計主管,再競聘為基層網點的副行長,再往上可以到省分行會計部門做分管領導,然后競聘會計部總經理,再向總行進軍。陳琦自己走的就是這條路,她當年身邊的同事,從柜員做到副行長,一般需要5—8年。
但是現在,中國零售金融的比拼從來沒有如此激烈。暫且不論商業銀行要和科技巨頭同臺競技,銀行同業競爭已經相當激烈。中國銀行業協會發布的《2019中國銀行業服務報告》顯示,中國銀行業金融機構網點總數為22.8萬個。“現在很多銀行從柜員做起,一做就得要3年起步。而這3年間,走的人就很多了。”
另一條晉升路徑是從柜員轉崗做客戶經理,走營銷條線。據陳琦介紹,從客戶經理升級到高級客戶經理,再到私人銀行顧問,一般需要至少5年以上。隨著級別的不斷升高,工資收入也不斷提高,但自然要完成的KPI也會不斷上漲。往往需要強大的人脈和過硬的營銷手段。
在這個過程中,客戶經理也可以選擇競聘支行行長。“但支行行長一般每3年換一次,身上背的KPI單種類就有五十多項,而且每年總有行長因為業績不佳被開除。”
新網銀行首席研究員董希淼此前曾撰文寫道,近年來銀行人員流動不斷出現新的動向,從分行到總行、從普通員工到銀行中高層,外流情況不斷加劇,主要有兩個原因:一來是受到薪酬提升、職業發展等因素影響,對銀行業發展前景較為迷茫;二來是以互聯網金融為代表的新金融等業態吸引力增大,離職高管大多去往互聯網金融企業就職。
董希淼預計,隨著互聯網金融和傳統金融的不斷融合,未來人才流動將更趨頻繁。
5
年輕的銀行人沒什么耐心,大家正在謀劃出走。
以農業銀行為例,截至2019年年末,農業銀行共有46.4萬員工,是國內所有銀行中員工數量最多的一家,是交通銀行員工數的5.3倍。從連續幾年的農業銀行年報可以看出,它的員工平均年齡正在不斷提高。
2017—2019年,農行30歲及以下的員工比例分別為20.7%、20.0%、19.3%,逐年下降;而51歲及以上的員工比例則分別為24.5%、25.2%、27.4%,逐年上升。
長期以來,農業銀行超六成的員工年齡都在40歲以上。而年齡分布最小的人群是30—40歲之間,其次則是30歲及30歲以下的人群。這恰恰反映了很多年輕人涌入了銀行,獲得了一份工作,卻沒有留下來。
離開的銀行人會去哪里?趙曉光在2020年年初也想試試換個工作,進入他羨慕和好奇已久的互聯網金融行業。不過,留給他的選擇并不多。
事實上,趙曉光們剛邁入職場的那幾年,已經有一批銀行的中高層選擇出走。陳琦所在支行的行長,2016年就帶領了一整個團隊跳槽到了互聯網公司。那一年的銀行年報顯示,2015年工農中建交五大行高管告別百萬年薪,降至平均50萬—60萬的年薪水平,相較2014年幾乎折半。
如今,當趙曉光這批新的銀行人正在計劃是否要轉頭進入互聯網公司之時,比他們并沒有年長多少、來自銀行的80后前輩,已經占領了這些公司多數中層以上的管理崗位,留給90后的晉升機會也不多了。
趙曉光在年初投出去的不少簡歷都石沉大海,偶有回應的是部分券商或財富管理公司,看起來都更像是瞄準他手上的客戶資源。
趙曉光有點失落。時代正在變化,金融專業已不再是“香餑餑”。
國際人力招聘公司Michael Page發布的《2018年中國金融科技就業報告》顯示,大數據、人工智能、風險管理崗位分列最熱門職位前三。而從專業發布來看,應屆生中,計算機和數學專業的畢業生,最受金融科技公司的青睞。
就連銀行,也在不斷向科技人才拋出橄欖枝。在2020年不少銀行發布的春季社招職位中,信息技術職位占比高達七成,并且開出了較其他待招崗位更高的薪酬。如交通銀行在今年校招中也單獨為金融科技人才設置了IT板塊的招聘專場。
據一位在國有大行工作多年的資深人士透露,商業銀行正在期待通過數字貨幣這一項目,意圖扭轉與互聯網巨頭在競爭中的不利局面。為此,近期銀行招聘主要集中在技術領域,對專業的要求則集中在計算機相關專業、密碼學、微電子、軟件開發等。為了吸引人才,“薪酬對標互聯網頭部企業”。
一位曾在銀行技術崗工作的員工在跳到了互聯網金融平臺后,最近又被挖回了銀行體系。不過,在他看來,銀行要想對抗互聯網的力量,還需要在很多層面突破創新。
(應受訪者要求,林敏、顏可、陳琦、趙曉光為化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