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銀行線下網點大規模消失，引發了媒體的集體關注。權威數據顯示，截止到7月27日，今年全國共有1730家商業銀行網點終止了營業。而在2019年六大國有銀行網點合計減少836個，行員工數量減少了1.15萬人。顯然，面對上半年疫情的沖擊，消費者行為模式的改變，“非接觸式服務”的興起，助推了銀行網點的減少，這背后又蘊含著哪些新機遇呢？在接受九卦金融圈獨家采訪時，艾融軟件創始人兼董事長張巖就表示，面對疫情的沖擊，以及物聯網、5G、人工智能等技術的加速普及，作為傳統銀行服務“毛細血管”的線下網點，其服務功能將越來越被由軟件所構成的虛擬銀行取代。對此，不少業內人士也認為，隨著越來越多的人不再選擇去銀行網點辦理業務，而是通過網上銀行、手機銀行等虛擬銀行渠道來辦理，對于金融科技公司而言，跟緊“虛擬銀行”的發展步伐，都具有重要的商業價值。近日，筆者走進一家國有大型銀行位于北四環的網點，發現取號排隊的人，較往常減少了不少，過去需要等待至少半小時才能辦理的業務，現在只需要等待幾分鐘即可。
據中國銀行業協會公布的數據顯示，2019年銀行業金融機構平均離柜業務率達89.77%，較七年前提升了27個百分點。事實上，即使在疫情發生之前，幾大銀行線下網點的主要服務人群，也主要是對公業務和對私業務的老年群體，因為老年人普遍不會用智能手機，加上對于網上銀行的不信任，還是習慣于到熟悉的物理柜臺辦理業務。但是，隨著“健康碼”的全民普及，加上智能手機和抖音等APP在老年人群體也成為時尚，過去普遍依賴于線下銀行網點的這一群體，也開始選擇不去或者少去銀行線下網點，這也就直接促使了傳統線下網點的逐步“邊緣化”。而年輕人群體，早就已經習慣于用手機辦理轉賬、匯款等業務了。一部手機，就可以提供95%的傳統銀行服務，而且還能有理財等增值服務。七八年前還習慣跑馬圈地的幾大商業銀行，早就開始對線下網點的“關停并轉”行動，這從其財報也可以看出，而在2015年之后涌現的一批新型銀行，更是已經普遍不設置傳統的線下網點，服務都集中于“云端”。正如業內專家所言，銀行傳統網點調整雖然是趨勢，但不會徹底消失。但從物理網點到手機APP，就像電商逐步取代傳統的超商一樣，會讓銀行的服務越來越依賴于APP，過往“雷聲大雨點小”的虛擬銀行，將有望獲得提速。而創立于上海的艾融軟件，其主要業務是為各大銀行如工行等提供虛擬銀行的解決方案及定制化的開發工作，并在今年7月成為首批新三板精選層掛牌公司。
張巖對九卦金融圈表示：艾融的使命，就是做一家“虛擬銀行”的基礎服務提供商，用代碼替代水泥，用軟件（如APP等）逐步替代服務網點。數據顯示，2019年銀行業金融機構網上銀行交易筆數達1637.84億筆，同比增長7.42%，交易金額達1657.75萬億元；手機銀行交易筆數達1214.51億筆，交易金額達335.63萬億元，同比增長38.88%；電商平臺交易筆數達0.83億筆，交易金額達1.64萬億元。從這一數據可見，完全基于線上的虛擬銀行服務，依然具有很高的未來成長空間，正如一個巨大的金礦，等待深度挖掘。早在上世紀80年代，虛擬銀行的概念就已經被提出，是指利用虛擬信息處理技術所創建的三維電子化銀行。但在當時，受制于軟硬件條件等大環境，比如移動互聯網及智能手機尚未普及，用戶的金融服務使用習慣，安全技術較為薄弱，加上政策層面的限制，讓虛擬銀行僅是一種概念的階段，可謂“雷聲大雨點小”。相較虛擬銀行，在傳統的金融服務中，保險和券商的“虛擬化”（或者叫數字化）步伐顯得更快，尤其是券商營業部，早在十年前就已經被“邊緣化”了，過往在電視里看到的“紅馬甲”交易員，早就被電腦和手機所取代，甚至連交易員本身，都已經被電腦和AI程序逐步取代。銀行作為金融業的核心力量，雖然“虛擬化”的步伐相對穩健，但在數字化浪潮下，銀行業的數字化基礎設施建設，其投入是遠高于保險和券商的。比如，銀行業在IT的投入，為證券業IT投資的5倍、保險業IT投資的4.5倍。未來真正意義上的虛擬銀行，事實上就是提供一個線上的多維服務體系，讓客戶在網上具有親臨物理網點之感，而且服務質量極高，這就需要一個中間層來做“基礎技術服務商”，幫助銀行打通線下業務和線上的隔閡，真正實現“線上線下一體化”。例如，隨著5G網絡的普及，5G技術具有的高速度、低功耗、安全性高等特性，使任何地點都能提供金融級別的服務，隨著生物識別技術的普及，還能具有極高的安全性。在疫情改變了各行各業的今天，5G、人工智能及生物安全技術的提升，對于銀行來說，網點線上化、服務“云端化”，不僅是大勢所趨，更是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在張巖看來，理想化的“虛擬銀行”，將是一個完全構筑在互聯網上的銀行服務體系，匯聚了銀行的賬戶、存款、支付、貸款、理財、營銷、服務等全部業務，幾乎可以完全取代物理網點。
作為亞洲金融中心的香港，過去幾年在虛擬銀行的探索，就可以為內地提供有益的經驗。早在2017年，香港金融管理局（簡稱“金管局”）就開始籌備虛擬銀行發展綱要，在智慧銀行（Smart Banking）發展七大措施中明確提及推動設立虛擬銀行。2019年3月，香港金管局連續下發八張虛擬銀行牌照，首家虛擬銀行在今年順利在香港開業運行。2019年3月27日至5月9日，香港金管局先后下發了8張虛擬銀行牌照。其中包括Livi VB Limited、SC Digital Solutions Limited及眾安在線旗下眾安虛擬金融有限公司、Welab Digital Limited、螞蟻商家服務（香港）有限公司、怡豐有限公司、洞見金融科技有限公司及平安壹賬通有限公司。
今年以來，這些獲批牌照的虛擬銀行已經逐步開業。截至7月底，香港已有3家虛擬銀行宣布正式展業。在業務創新上，試營業的WeLab Bank推出了無卡號借記卡產品，成為全港首家推出無卡號銀行卡的銀行，通過手機APP等就可以實現“一鍵掛失”，無需再致電客服電話。觀察這些獲批牌照的虛擬銀行，背后都有金融科技和互聯網大佬的影子，包括騰訊、阿里巴巴、小米、京東等巨頭紛紛入局。顯然，香港試點的這批具有互聯網公司背景的虛擬銀行，本質上跟國內過去幾年獲批成立的幾家民營銀行，選擇以純互聯網的形式運營，有異曲同工之妙。兩者本質上就是盡量把業務放到“云端”，通過扁平化的管理架構，完全擺脫傳統銀行分支機構“尾大不掉”的制約，把業務都集中于總行的各個業務部。21世紀經濟研究院的《決戰數字之巔——2019全球數字銀行報告》就認為：香港對于虛擬銀行的大手筆投入，恰恰是要鞏固其亞太金融中心的地位，通過金管局對虛擬銀行的背書，有助于普及原本未能被傳統銀行業覆蓋的用戶，讓各機構將更有機會將金融版圖擴展至亞太地區。但是由于目前政策層面的限制，虛擬銀行對于傳統線下網點還做不到服務全覆蓋，無論是香港的幾家虛擬銀行，亦或國內的幾家新型民營銀行，其實在銀行的大盤子里面，還屬于“非主流”。
一方面，金融服務跟互聯網服務，還是兩種很不一樣的形態，包括香港在內對于虛擬銀行服務的諸多嘗試，依然距離取代線下網點，打造完全意義上的虛擬銀行服務，仍有一段很遠的距離。另一方面，無論是個人用戶還是企業用戶，對于大銀行的信賴度，依然是遠高于中小銀行，更不用說新型的虛擬銀行。譬如，銀行業務的“全面虛擬化”，包括一類賬戶的開設，數字貨幣的引入，在線貸款及在線營銷業務的全場景覆蓋，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虛擬銀行業態，正是這么一個遙遠的距離，帶來了市場的商機。在張巖看來，未來真正意義上的虛擬銀行，還需要看傳統銀行業務轉型的決心，而艾融軟件的工作，就是幫助這些傳統銀行逐步打造虛擬銀行的必要基礎設施。
從構建以物理網點為主體的服務網絡，轉向建設以虛擬服務網點為主體的服務網絡，銀行業的這一發展趨勢一直是明確的，疫情更是加快了這個變革的速度。“簡單地說，艾融的業務，就圍繞著虛擬銀行這一主軸，為銀行客戶提供虛擬銀行的全套裝備和軟硬件解決方案。”他舉例：目前公司最大的客戶工商銀行，是全世界規模最大的銀行，也是技術最先進的銀行，涵蓋了各種客戶層級和業務形態，正因為有這樣的客戶對公司解決方案的應用，才能更加體現艾融的價值。以艾融軟件為工商銀行開發的融e購電商平臺為例，上線后用戶規模已達1.46億，交易額也連續三年破萬億，綜合業務穩居銀行系電商之首。“在一家大型銀行上跑虛擬銀行的業務，技術難度更高，面臨的挑戰更多，對于中小銀行的參考價值更大，對于公司的業務能力考驗也更大。”張巖說道。上海銀行作為城市商業銀行的領頭羊，也是艾融軟件解決方案的使用者。艾融為其打造的直銷銀行系統“上行快線”已覆蓋在線支付、在線匯款、在線理財、在線融資等多元化的服務，個人客戶數達3717萬戶，2019年底其互聯網業務年交易金額已超3萬億。2019年又新推出了“上行普惠”APP，已累計為近2000家小微企業提供了在線申請融資、理財等各類業務，實時審批，高效緩解小微企業資金壓力。與此同時，上海農商銀行作為農商銀行的代表也與艾融軟件保持了近10年的合作，后者基于分布式微服務架構為其打造了重要的在線銀行體系——互聯網金融平臺，該平臺為手機銀行、網上銀行、直銷銀行等系統提供了在線支付、匯款、理財、融資等全面服務，使得上海農商銀行IT系統的靈活性、可擴展性快速升級的能力得到了大幅提升，榮獲了人民銀行組織的“銀行業信息科技風險管理課題研究”三類成果獎。從大型銀行到中小銀行，從全國性銀行到區域性銀行，從服務個人到服務企業，從在線支付、在線匯款、在線理財、在線融資等多元化業務的全場景覆蓋到數據價值的深度挖掘和利用，虛擬銀行對物理銀行的替代不僅僅是全方位的，而且更是全面超越的。對“安全第一”的銀行客戶而言，其供應商的低容錯性和高可靠性上均有極為苛刻的要求，而且不會輕易更換，這樣的一個特性，也讓這個賽道，具有一個較高的行業門檻。安信證券就指出，銀行金融科技領域在技術、市場、人才、資金方面均存在一定的壁壘。隨著壁壘的增高，新的競爭者較難在市場中獲得優勢，中短期的市場競爭主要在現有市場參與者中展開。正如張巖所言，作為一家立志于打造完全形態“虛擬銀行”基礎服務商的公司，艾融的價值就在于：提供完善的業務產品、創造型的咨詢服務和100%定制化開發服務。這樣的邏輯，用一句簡單的話來總結：作為基礎技術供應商的艾融，能夠比普通IT公司更懂銀行業務，比銀行更懂互聯網。譬如，目前艾融的拳頭產品，就是原創開發的互聯網銀行整體解決方案——SQUARE平臺，這套系統涵蓋了公司所有的軟、硬件產品，以及包括技術開發、業務運營、安全認證等在內的所有專業服務，可謂集公司創新成果之大成。與之對應的，是公司發展出了成熟的超大規模金融軟件工程實施理論——“SQUARE實施方法論”，這也是公司在市場競爭中的獨有特色。SQUARE平臺的出現，為大力推行互聯網銀行及虛擬銀行這一新型運作模式，提供了強大推力。在回答“擔不擔心銀行自己做金融軟件產品”這個問題時，張巖回答：銀行和IT供應商的分工日益明確，未來一個大型的金融軟件工程將會由金融專家和金融軟件工程師聯合打造。對于中小銀行來說，選擇與專業的IT供應商合作能夠大幅降低軟件研發成本，專注于金融業務的發展。對于十年前就已經布局“虛擬銀行”的艾融軟件來說，恰如張巖所言：公司未來會繼續聚焦，保持技術領先，擴展業務范圍，又保持一家創業公司的初心，不貪多求大，繼續做一個深耕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