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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國友 復旦大學美國研究中心副主任
來源:文匯報
當地時間2月11日,美國國債規模超過22萬億美元,這一數值不僅突破了又一個萬億美元的心理關口,而且刷新了美國國債規模的歷史紀錄。
2008年金融危機是美國國債單邊大幅攀升的歷史起點。金融危機一方面惡化了美國經濟及稅收,另一方面聯邦政府又不得不緊急撥出超過萬億美元的巨資,救助各類企業并刺激美國經濟走出危機。在美國政府收入相對減少和開支驟然增加的情況下,美國國債規模不斷擴大。到了特朗普政府時期,不到兩年時間,就增加了2萬億美元,直至當前逾22萬億美元的規模。如果說奧巴馬時期美國國債規模的大幅增加主要是金融危機導致的,那么特朗普兩年內國債的增加則是減稅導致。2017年底的減稅法案,使得美國聯邦政府的收入大為減少,只能更多依靠發債來維持預算。
美國國債規模大于GDP,問題嚴重嗎?
單純討論美國國債規模如此之大,并不足以反映這一問題的嚴峻性。如果美國經濟增速和稅收增速足以負擔國債規模的增加,國債就不是大問題。但是,與美國國債絕對規模同時出現的,還有國債占GDP的比重也在顯著上升。在金融危機爆發之前,美國國債占其GDP的比重很長時間內低于60%。即便在危機期間,這一比值也只約為62%。最近10余年,美國國債占其GDP比重急劇上升,自從2015年第四季度以來,國債規模便一直超過其GDP。換言之,美國國債和GDP的比值已經穩定超過100%,目前約為105%,在所有發達經濟體中位居前列。縱觀全球經濟史,如果一國國債與GDP的比值大于100%,金融風險和危機更容易發生。
不過,有人認為美國國債大于GDP并非多么嚴重,因為仔細考察國債的構成,不難發現“美國人買美國債”占大多數,由外國投資者購買的美國國債只有30%左右。而且,在美國國債持有者中,還有美國政府機構自己持有的國債,這類規模大概在5.8萬億美元,占當前國債總規模的比重約為26%。在美國各類政府機構投資者中,最重要的投資者是美國社保基金,購買了約2.8萬億美元的國債。據此,美國政府并不用十分擔心國債的本息償付問題。
然而,事情并非如此簡單,這種分析盡管有一定意義,但本質上是掩耳盜鈴。一是不管國債持有者為誰,是美國自身還是外國投資者,是美國民眾還是政府機構,它總歸是聯邦政府的債務,是債總歸是要還的;二是分析美國政府機構所持的國債規模,其在國債中的比重是在不斷下降的。相比10年前,由公眾(包括美國公眾和外國投資者)持有的國債規模占全部國債的比重提升了10個百分點,而由美國政府機構持有的國債規模減少了10個百分點。按照這一趨勢發展,由非政府機構持有的債務將會成為美國國債的主要組成部分。這一部分更容易受到市場收益率和經濟形勢變化的影響。
債務上限或成華盛頓斗爭新戰場
更為嚴重的是,美國國債正不斷面臨兩大緊迫的現實威脅。一是政治領域的債務上限爭議。根據美國法律,聯邦政府發債要在國會批準的債務上限內進行。22萬億美元已經逼近上次國會同意的債務上限。在數月之內,美國政府很可能要求國會再次提高債務上限。然而,在當前共和、民主兩黨府會分治極化的大格局以及圍繞美墨邊境建墻的大沖突下,圍繞債務上限問題兩黨勢必會進行更加激烈的政治博弈,從而給及時提高債務上限增加不確定性。
二是聯邦政府支付國債利息的負面影響。據統計,上一個財年的聯邦政府開支中,大約有3000億美元用于償付利息,占聯邦政府總支出的7.4%左右。隨著國債規模不斷增加,國債的利息支出將越來越成為聯邦政府開支的一大內容。
利息總額不僅顯著增加,而且占政府預算和GDP的比重也在不斷上升。據估計,到2030年,用于支付國債利息的開支將占到美國GDP的3%,到本世紀中葉,這一數值會攀升至7%左右。可以預計,如果國債按照最近10年的增速擴大,美國政府用于利息支出的開支,在未來將會超過社保支出,成為聯邦政府的第一大開支項目。即使不考慮未來的利息支出,只考慮到美國現在仍處于加息周期當中,可以想見,伴隨著基礎利率的提高,3年及3年期以下期限的國債利率也不斷上升,對美國政府的現實財政負擔也越來越大。
特朗普就任美國總統以來,各種奪人眼球的熱點問題不斷,以至于美國國債不斷增加這一事件反而沒有引起足夠重視。事實上,美國國債近年來大幅上升,就是威脅世界經濟穩定發展的一頭體形碩大的“灰犀牛”。它一直存在且影響巨大,但由于人們對其過于熟悉,反而有可能忽略其破壞性。
對于很多人而言,美國國債規模擴大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只要美國國家信用還在,只要美國仍是全球第一,美國發債、各方買債的游戲就一直會持續下去。美國不會賴債,也不會違約,對美國而言,只需借錢還舊債甚至只是償還利息就可以。但是,“灰犀牛”就在這里,無論是否裝著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