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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看起來,這是一個不相關的話題,外匯管制和國家衰落成最貧困的國家相關嗎?絕對相關,外匯政策是一個國家的根本政策之一,只有愚蠢的、不思進取的國家,不通過體制改革、科技創新、管理創新和規范貨幣的發行制度來提高本國的經濟競爭力,支撐本幣的幣值;而是通過管制外匯實現虛假繁榮,這個繁榮體現在匯率和通脹的數字上,僅此而已。
在外匯管制這件事上,可以用一個經典的語句來形容:面子比里子更重要。實際是自欺欺人。
世界上有任何一個國家通過外匯管制實現繁榮嗎?一個都沒有!實行外匯管制和價格管制的前蘇聯最終解體;實行嚴厲價格管制和匯率管制的津巴布韋,從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南部非洲最富裕的國家成為世界上最貧窮的國家之一,最近四五年,取消自己的津元之后,經濟才再次恢復繁榮;南京國民政府的法幣實行管制,結果通脹水平成為世界奇跡之一;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巴西,管制的結果是巴西貨幣克魯塞羅在20年的時間內貶值60萬倍,社會一片混亂,等等,可笑的是,我們的經濟學家還在給普京支招,讓他拿起外匯管制的招數。
所以,很懷疑那些建議中國應該實行更嚴厲外匯管制的經濟學家是希望將中國引向前蘇聯的道路,有圖謀不軌的嫌疑。
中國的磚家們和官員,總有管制的情節,這是大陸性文化的特點決定的。大陸性文化中,因為等級、疆域、封地的觀念根深蒂固,更相信管制,更相信用國家機器對社會的統治力。所以就形成這樣的信條,官是需要管民的,沒有管制,官就不存在了,這就是官本位的社會;股市中,投資者明明是股東,即便持有一股也是股東,可是中國將股東稱呼為股民,民的意思或許是需要受到大股東(屬于官的范疇吧)管制的,不知道這樣理解對不對。總之,中國任何一個角落都充斥管制的情節,因為這是一個官本位的社會,沒了管制,官何去?
這就是一個等級制度根深蒂固的社會。
愚蠢的是,經濟學家們本來不算官,最多算官員的門房或賬房先生,也強調管制,他們不知道,門房也是受官管制的;可他們還想管別人,只能拿那些要飯的出氣了。
外匯管制的后果在不斷續寫一個國家墜落的神話,現在的新成員是委內瑞拉。
截至2014年8月,委內瑞拉的通脹率已高達63%。其實按照最新黑市價格,真實的通脹率已經飆升至183%。預計委內瑞拉的通脹未來達到三位數或四位數是確定的。
委內瑞拉匯率官方牌價鎖定為1美元兌6.3玻利瓦爾。然而,這可能只是假象。據《金融時報》報道,外匯黑市的美元對玻利瓦爾匯率過去3個月已翻了一番,從9月份的1美元兌90玻利瓦爾漲至現在的1美元兌180玻利瓦爾,官方匯率已經失去了意義,和南京國民政府時期維持法幣兌美元為20:1一樣,實際的匯率已經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
在自由兌換的情況下,對本國匯率影響最大的是央行,當黑市匯率形成以后,任何人和央行都難以影響黑市匯率,因為這種黑市匯率遍布銀行門口、茶樓、小巷甚至居民家中,央行對匯率是束手無策的。
委內瑞拉原油日產250萬桶,其中有80萬桶用于國內消費。此外,它每日還向古巴免費提供10萬桶原油,并向中國提供25萬至45萬桶原油、用于抵償500億美元貸款,現在又借200億美元,應該每日增供原油10-18萬桶,最后委內瑞拉每日只剩下120萬至130萬桶原油能夠提供收入。以每桶50美元的價格計算,130萬桶的日產量每年只能產生237億美元的收入。可是,委內瑞拉在2012年光是進口各種商品便花了550億美元。即使在大大削減了進口量之后,2014年的進口總額猛降至360億美元左右,仍然超過了石油產生的收入。對于一個擁有2900萬人口的國家,物資短缺也成了理所當然的情景。
委內瑞拉一樣實行價格管制,為應對國內驚人的高通脹,2013年11月,委內瑞拉政府強制要求商店降價,違者坐牢。
物資短缺,通脹就會飆漲,物價管制并沒有解決絲毫的問題,通脹與匯率互相推動,這是蝴蝶煽動的兩只翅膀。
或許,委內瑞拉可以用官方匯率維持表面的繁榮,用1美元兌6.3玻利瓦爾來計算國民經濟數據,不會很難看,即便如此,委內瑞拉今年的經濟增長也僅僅1%左右,實際屬于自娛自樂。這改變不了本質,如果用美元兌玻利瓦爾1:180計算哪?就是說是在飛速地倒退。這種倒退體現在居民的購買力倒退上。因為官方的數字是按1:6.3計算玻利瓦爾的購買力,這是面子,但居民手中的玻利瓦爾真實的購買力是1:180,這是里子。所有相信外匯管制的國家都在玩這種數字游戲,那些GDP和經濟增長率與居民的實際購買能力毫不相干。
如果低油價繼續維持,這個國家必須破產,所有的外債和內債都將違約,最終的結局很可能是賴掉。按賴賬次數計算,委內瑞拉是全世界處于第一位的國家,與她并列的是厄瓜多爾(都是十次)。
委內瑞拉已經徹底陷入了原油價格的囚徒困境。為了挽回經濟發展的根本動力,2014年8月馬杜羅要求委國家石油公司PDVSA負責人兼石油部長拉米雷茲提高產量。委內瑞拉政府提出,未來6年要把原油產量從現在的250萬桶/日,提高到2019年的600萬桶/日以上,這個數量是現在沙特產量的三分之二,這對國際油價將產生長期的壓力,不知道沙特和俄羅斯怎么想。
委內瑞拉依舊將經濟發展寄托在原油上,或許這是他們的優勢,更是劣勢所在。
如果一個國家,勇于用體制革新、管理創新、科技進步支撐幣值,那么這樣的貨幣就會自由兌換的;如果一個國家只想維持表面的數字繁榮,而無法改革自己的社會體制和經濟體制決定的經濟效率,就會使用外匯管制。
外匯管制意味著這個國家選擇僵化和落后的經濟機制,是通向貧困之路。如果中國開始更嚴格的外匯管制,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人民幣開始進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意味著中國打開了通向貧困的大門。
但中國很可能走向這條路,因為等級、管制的思維根深蒂固。通過體制改革、管理效率的提升來支撐幣值,是件辛苦的事情,與既得利益階層的利益不符。
文/金融時報
